“三八”妇女节！致敬照亮女孩前程的奉献和力量

榴芒果儿

荔枝特报专稿 记者/周诗婕 摄像/权廉程 剪辑/周胜男

　　“三八”妇女节，“张桂梅”的名字再次登上微博热搜。

　　2008年，张桂梅创办了全国第一所全免费的公办女子高中。截至2020年，这所女子高中已有1804名毕业生走出大山、走向社会。

　　“女孩子受教育，可以改变三代人”，她把想法化作现实，改变了上千山区家庭的命运；“豁出去换她们的青春”，她用奉献书写生命，照亮了上千山区女孩的前程。

　　全国优秀共产党员、时代楷模、感动中国2020年度人物、全国脱贫攻坚楷模……荣誉加身的张桂梅没有改变朴素的愿望：让山里的孩子考上最好的大学。

　　医生、警察、教师……如今，丽江华坪女子高级中学的毕业生们在各行各业诠释着女性力量。

　　“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，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……”女高的校训不仅鼓舞着青春年少的她们，也激励着无数渴望实现自我价值的女性。

　　教育、知识——让每个女孩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机会

　　2008年，丽江华坪女子高级中学正式建立。华坪女高首届老师张红琼见证了十二年来女高的发展。

　　丽江华坪女高的操场

　　从当年的备受争议到如今的广泛认可，她庆幸自己的坚持，也钦佩张桂梅数十年如一日的奉献。至今，她仍然记得毕业时张桂梅到学校招老师时的演讲。“对于农村来说，一个女性对一个家庭的影响是更大的，只有把妈妈的知识水平素质提高了，那么下一代的教育才能得到提高”。

　　张红琼也来自农村，张桂梅的想法深深触动了她。“我特别赞同，特别认可，也想像张老师一样去帮助那些孩子，让我们女性的地位也得到提高”。

　　王秀丽，是陪同张桂梅家访了十多年的华坪融媒体中心记者。十万公里的家访路让她看到了无法想象的贫穷，每一次也带给她难以忘怀的震撼。

　　她对家访中一位年少失学的母亲记忆犹新，“因为家里穷，这位母亲没有上过学。直到她的小孩上学了，她还梦到自己背着书包走在学校”。在华坪女高就读的女儿成为这位母亲全部的寄托和希望。家访时，她抱着张老师大哭，“如果没有女高，我的女儿可能跟我一样，不可能上学”。

　　回忆起那段过往，王秀丽眼眶含泪，“她整个人跪下来，扑在张老师怀里哭。一个母亲，她没有办法让她女儿有更好出路的时候，她可能面对的就是绝望。但是忽然有个地方可以改变她女儿的命运，改变她女儿人生的时候，那就是她的希望，她全部的希望。”

　　教育，给了这些山区女孩和家庭选择未来的机会。“我们本来就想低进高出，不管你是谁，只要想读书，我们就让你完成你的大学梦”，张桂梅说。

　　速度、精度——让每个女孩拥有选择职业的自由

　　在华坪女高，张桂梅对女孩们要求极为严格，速度意味着一切。中午下课铃响，女孩们冲出教学楼。吃饭只有十分钟，包括来回、打菜、吃饭、洗碗。张桂梅早早等在食堂门口，边计时边用大喇叭放着震耳欲聋的红歌。为了更快一点，有的女孩们站着吃饭，吃完饭后回到宿舍，不脱鞋，脚搭在横梁上午休。

　　张桂梅的大喇叭还是随时追着女孩们喊，“快点了”。“要这样的，速度一定要快，注意力一定要集中。女校和男女合校不一样，速度不快，没精神的”，张桂梅有着自己的哲学。

　女孩们跑回教学楼

　　“我们要求速度，要求非常严格。首先一定要有速度，没有速度，你当兵去部队怎么办呢？你当警察，去科研所怎么办？现在我们当兵的有，警察的多，医生的多，如果什么东西你都没有做到精和准。医生那是玩人命的事，是绝对不行的。所以要让她养成精和准，速度要快”。

　　如今，1804名学生已经从女高毕业，走入社会各行各业。在《时代楷模发布厅》的短片里，青春洋溢的女毕业生们在荧幕上一个个出现，“我是女高第一届毕业生，我是女高第二届毕业生，我现在是医生，我现在是警察，我现在是教师……”

　　站在舞台上，张桂梅举起缠满止疼膏药的手捂着脸痛哭。荧幕前看电视的王秀丽也哭了。陪同张桂梅家访了10多年，她看到那些女孩的面孔就能回想起她们的背后有着怎样的家庭，“你只有知道她们的过去，才会知道她们现在有多么不容易”，王秀丽哽咽。

　　这时候的张桂梅也是欣慰并骄傲的，“我看着她们一个个，都好漂亮啊，跟以前完全不一样。谈吐、举止、境界都很好。在她们面前，我变成丑小鸭了，我变成又老又土的那个人了”。

　　有女孩如今在做教师，对着张桂梅发愿，“你教不出清华北大，我可以教出来，你看看我”。张桂梅佯装生气，“你混蛋，你气我”。女孩想想，赶紧说，“对不起”。张桂梅拍拍她的肩膀，“你就这么干吧，这样就对了！”

　　回忆起那天的对话，阳光下的张桂梅咧开嘴灿烂地笑起来，“看到她们，你就觉得，这不也值吗？豁出你的命换她们的青春。反正人生老病死是正常的，你豁出去一点，怕什么？”

　　走出大山、走出世界——让每个女孩都能怀抱更远大的梦想

　　如今，张桂梅的身体每况愈下。左手骨瘤，右手神经末梢瘤，左肾囊肿，右肾错构瘤，脾血管瘤，头前额骨瘤，肺纤维化……她的病历单上密密写了23种病。

　　在全国脱贫攻坚表彰大会上，张桂梅坐轮椅接受表彰。她说一开始不想坐轮椅，怕学生和家长看到担心，但“确实走不赢”，在学校扶着栏杆走，仍撞得青一块紫一块……

　　她早已习惯了坚强，活成了大家心里的一座山：每天强忍着身体的病痛，依旧对着大喇叭喊话，每天上下8趟4层的楼梯。

　　她有太多的放不下，她要看着女孩们走出去，走到更高更好的地方。